谢长亭道。
他此时心知肚明,眼前这位“宗主”,自己并不清楚底细。
在时轶活跃于修真界以前,整个无名宗在修真界中可谓籍籍无名,立场混乱,从未参与过仙盟举办的比剑、试炼一类大会,更从未听说过他们除过妖、降过魔。
修真界中有不少这样的小门小派,为踏仙途,有时会与妖魔勾结。更何况无名宗内眼下的“头号人物”,还有身负妖族血脉的传闻。因此他们给出的东西,也极有可能来路不正……
“你母亲她,近来如何?”
宗主一句问话,打断了他的遐思。
谢长亭终于回神,缓慢地抬起眼来,忽然觉得周身冰冷。
“您不知道么?”他问,“家母已故去多年了。”
宗主那古井无波的神情终于松动。他皱眉看向谢长亭,似乎不信他所说:“因病?”
谢长亭摇头。
“宗主兴许是太久没去过人间了。”他道,“是……问斩。”
一旁的三人倒吸一口吭气。
事实上,问斩的不只谢长亭母亲一人。
而是当今圣上下旨,抄他满门。
前一日下的旨,后一日再见父亲时,他已成了刑场上一具无头横尸。
母亲则被五花大绑,押在那高高的刑台上。
他年方六岁,被关在小小的囚车里,连哭声都显得分外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