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各大仙门的地盘,行至妖兽横行的荒野中,不多时,便能作妖兽腹中一顿美餐了。
“若是你放我离开此处,”谢长亭固执道,“我是死是活,便与你再无干系。”
言下之意,那一剑之仇,就此一笔勾销。
时轶站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闻言,静了一静,而后粲然一笑——
“不行。”
他再度躬身下来,明晃晃地将无极抱在胸前,似是威胁。
“你愈是想死,我愈不会如了你的意。”
谢长亭咬了咬牙。
“是。”他语气不善,“左右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可尽由你戏弄摆布。”
时轶仍是笑:“什么囚不囚的,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嘛。”
他话锋一转:“你也知道,我们无名宗立宗之道,便是‘缘’这一字。”
“……”
谢长亭忽然间心生不妙。
修真界仙门大家都有自己独特的传道之法。如上善门,每三年都将于人间举行试炼大会,凡人可尽将自家七至十四岁幼童送来,通过试炼者便会被收为弟子,从此得以通晓仙门道法。
至于无名宗的“缘”,是说……他们传承道法,仅凭机缘。
说白了便是“收弟子时,随机在路边捡人”。
如此随机了百余年,宗门上下无一人飞升,全都死翘翘了。更有甚者早早地出门云游,游着游着,几十年不见踪影。用无名宗弟子时轶本人的话来讲,“大概是死外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