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命剑,断了。
与此同时,混沌多时的记忆忽然回笼。在无极劈来的一刹那推他向前挡剑的师兄,和那些玩笑一般的话语,瞬间灌满他的脑海。
原来……师兄早就知他心意,却佯装不觉,日日同他扮演一对情深义重的同门兄弟。
直到觉得他快要死了,才轻飘飘地、说笑一般,将他一颗真心,血淋淋地剖在面前。
谢长亭怔怔捧着断成两截的若水,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被贯穿胸口的那刻,只觉心中一阵锐痛。
他不由得呛咳起来,痛苦闭眼。
眼下他本命剑断,心脉破碎,修为尽失。
修真者以身作鼎炉,催动元神,引气入体,修行数年,方可于腹中结出金丹。金丹一碎,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再加之受了如此重伤,要想再度结丹,更是永无可能。
谢长亭曾亲眼见过落到这个下场的人,如今是何模样。
但说也奇怪,无极插进心口的一瞬,他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他眼下,竟然还好端端地活着。
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时轶半跪在他身前,低着头,一点一点将长剑抽出。
先前在无极剑阵中,谢长亭明显能感觉到,对方修为虽远不及自己师父,但也要高出自己一截。取他性命,本当轻而易举。
可时轶似乎不怎么想让他死。
不仅灌输灵力为他续命,还将他从悬济宗带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