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盛遇蹙起了眉,金钰连忙道:“对不起,我多管闲事了。可陆医生肚子越来越大了,每天来上班真的很辛苦,虽然现在梅主任不怎么让他上手术台了,但他出门诊坐一整天下来肯定腰酸背痛,我撞见过好几次他缩着身体给自己揉腰,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我们就是想帮,也帮不上他。”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今天这样说,陆医生多半要生气,”金钰的语速很快,明显是急了,“不过这对你也不公平,你这么年轻,做别人孩子的爸爸,要是被爆出去了,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什么意思?”盛遇越听越不对劲,他像是抓住了什么足以打破他烦闷痛苦了将近一个月的关键点,顿时激动地站起身,问金钰:“孩子不是梅英疏的吗?梅英疏不认吗?我知道陆期不想结婚,但不结婚不代表就不能认孩子吧?你们梅主任不管吗?”
金钰被问傻了,她神情困惑地看向盛遇,呆呆地说:“啊?什么?”
“不是梅英疏的?!”盛遇提高了音量。
“不是啊,”金钰说,“陆医生虽然没提起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但不是梅主任儿子的,这个他说明过。”
盛遇:“他到底怎么说的?”
金钰不知道盛遇为什么忽然那么激动,她只好老实答道:“他说只是借了个种,我们没敢细问。”
听到这里,盛遇快疯了,他一直以为陆期想要孩子,所以回头和梅英疏重新在一起了。他们虽然不结婚,但有了孩子估计是共同抚养的,不结婚的行为很符合陆期一贯以来的坚持。那天从医院离开,他觉得自己彻底输了,失恋带来的巨大创伤让他这一个月里都很萎靡不振,春节期间除了回了次家之外,就是躲在夏绎心那里借酒消愁,愣是把自己喝成了个浑身酒臭的酒鬼,最后被夏绎心嫌弃得扫地出门。他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另外又去租了一套酒店式公寓,整夜失眠,翻来覆去地想陆期,根本忘不掉他。
陆期以为自己让盛遇彻底死了心,实际上他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他低估了盛遇对他的执着,这种执着甚至到了可以不在乎他到底有了谁的孩子的地步,只要他身边没人,盛遇就立刻蠢蠢欲动起来。
“他怀孕多久了?”盛遇忽然问道。
“说是预产期在七月初吧,”金钰回答,“还有四个月就生了。”
盛遇的神情变化莫测,疑惑与兴奋混杂,真相也许就在眼前了,只差一步他就可以触摸到事实,保险起见,他多问了一句:“怀孕到生一共十个月吧?”
金钰不明白他干嘛这么问,点点头道:“嗯,其实是九个月多一点。”
那也就是说,陆期怀孕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分手,是盛遇进组之前的事。
盛遇迅速地推断出了时间线,回想起那段时间,陆期除了上班,每天都住在他那里,他们几乎每天都做爱,陆期怎么可能有时间有机会出去借别人的种?更何况盛遇相信陆期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和他维持肉体关系的同时不会出去找人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