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头坚左右看了看,示意周围站着的其他几个兄弟都退开些,旋即又靠近了黑森仔两步,压低了声音说:
“点子扎手啊,我查了柳家的底细,话事人柳壮志同鬼佬立法局好几个议员的关系都不一般,如果直接派兄弟过去围了公寓,等于是摊开牌同柳家打擂。”
黑森仔不悦道:“他柳家在鬼佬面前吃得开,我大佬在鬼佬面前就讲不上话?既然凡哥交代下来了,那就要照做。管他柳家在鬼佬面前重几斤几两,先把人给我救出来再说。”
“可关键是现在森哥你代表的是和字头,万一让上面七叔知道你私自动用社团的力量替江先生办事,要怎样交代?”肥头坚反问。
“那难道我们就只汇报消息,什么都不做?”黑森仔丢掉了手里的烟蒂,脸色有些难看。
肥头坚说的的确有道理,这种两头为难的局面,着实棘手。
不派人过去围住公寓,只把消息递给江凡,未免有种公事公办的味道。虽然黑森仔心里早就有了某些不好明言的打算,可现阶段他还没打算实施。
更何况,从跟在江凡手下以来,江凡对他,其实真的不错,甚至这一两年下来,都没怎么找到他办过几件事,钱倒是一分不少的在给。
可若是派人过去,又容易走漏风声,一旦消息传入七叔的耳中,这种‘公器私用’的行为,是要遭家法的。
不过,就在他为难的时候,肥头坚却是缓缓开口,眼神包含深意:“森哥,我冇讲不派兄弟过去啊,我只是讲,点子扎手,我们派兄弟过去的风险、代价都很大。”
“这有什么区……嗯?你是想……”
黑森仔话说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他微微站直身体,盯着肥头坚,目光锐利。
充满压迫力的直视,没有让肥头坚退缩。
这位白纸扇从容不迫的说道:“森哥,你应该清楚,不论你想不想,迟早有一天,你同江先生都是要分道扬镳的。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同江先生的关系,也许明天,也许明年,总归会有一天要被七叔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