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纸证书我不能给你,其他该给的我一样都不会少,”祁鹤楼紧抱着江晃,笑道:“我没结过婚,但是我听得不少,挑选良辰吉日,聘礼,婚服,四季的棉被,瓜果酒水……还有好多好多,我统统都会准备好,我诚心诚意娶你,你下嫁给我行吗?”
“你算盘打得挺响,聘礼婚服这些我也能准备,”江晃死要面子的破毛病又犯了,道:“要嫁也是你嫁给我。”
祁鹤楼不在意这个问题,只要江晃开心怎么样都成,他笑说:“行,我嫁就我嫁,我上赶着嫁给你成不成?”
祁棉生产那天,祁鹤楼守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好半天才等到手术室的门开了,母女平安,听到这话祁鹤楼顿时松了口气。
但是他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下去,紧接着医生就说了祁棉的情况很差,生孩子时大出血,再加上身上旧伤未愈,情况非常不乐观。
祁鹤楼在加护病房守了祁棉一会儿,她戴着氧气罩昏迷不醒,好一会儿祁鹤楼才起身去看了一眼孩子,长得特丑陋,一张脸红透了,皱巴巴的,哭得烦死个人。
没待多久祁鹤楼就离开了医院,下午祁鹤楼正和江晃靠在家里头看电视,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说祁棉大出血了在抢救,他挂了电话之后匆匆地沙发上坐起来,江晃不明所以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祁棉这会儿在医院里抢救,我得过去看看情况,”祁鹤楼利落地穿上鞋子,道:“你在家里等我,手术一做完我就回来。”
等祁鹤楼赶到医院去的时候只得到了一个手术失败的结果通知,说是祁棉有血小板凝固障碍,祁鹤楼倒也谈不上难过,就是觉得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祁胜和前妻的五个孩子都陆续凋零,最早在腹中就夭折的是还没得几到世上走一遭的老五,随后是其余的四个孩子,若不是幼年时自己被郭晓年带走了,自己只怕是早已落得身死的下场。
可自己偏偏活下来了,是顶着老一辈口中“不祥的老五”的名号活下来的,是顶着“生来克母”的名号活下来的。
祁鹤楼坐在婴儿房外面,听着里头小孩儿的哭闹声,心头一下就酸了,他生下来就是没妈的,这孩子和他同病相怜,也是一生下来就没妈。
傍晚时祁鹤楼是走着回去的,经过一条小河时,祁鹤楼走到斜坡下坐在河岸边,橙红的夕阳洒在河面上,像一幅巨大的油画。
第119章 河岸夕阳
祁鹤楼突然记起了以前的事情,以前人不大,被李兴打了之后跑到河边儿大吼大叫的,江民德经过时给了他一个包子吃,当时自己心眼儿又多,还以为老头儿是想毒死自己,还闹了一出笑话来。
想起这些祁鹤楼没忍住笑了,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今天的夕阳一如从前的夕阳,可是从前的人早已了无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