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没想这么多,就想多攒点儿回家,”祁鹤楼笑了笑,道:“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我现在有的是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你不用担心。”
“我他妈是嫌你穷吗?”江晃手伸进了祁鹤楼的棉布t恤里面,指尖轻轻地顺着那道粗糙的疤痕往上摸,生怕稍稍一用力就会把他弄疼了。
“你长这么大?我什么时候嫌你没钱过?”江晃突然就变得很难过,以前祁鹤楼上高中的时候,就是为了钱让自己的手臂留了一道一道的疤,之后又在背上留了一道。
江晃的声音变得有点儿喑哑,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在江晃的抚摸下,祁鹤楼觉得自己那条已经完全愈合的疤痕好像又开始疼痛起来了一样。
他俯身分开江晃的两条腿,随后自己坐在沙发上,让江晃跨坐在自己怀里,把人死死地抱紧,道:“我已经不痛了江晃,真的,你别难过。”
祁鹤楼抱着小幅度地江晃摇啊摇,摇啊摇……
“我以前一直以为肝肠寸断是夸张的说法,上初中那会儿,教我语文的那个女老师,自个儿讲首什么离别思乡的诗都能把自个儿讲哭,她不是这边的人,是从西北那边嫁过来的。”
祁鹤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已经快记不清那个女老师长什么模样了,却还记得她讲诗把自个儿讲哭的事情。
祁鹤楼继续道:“当时我还和腾悬月坐在底下嘲笑她矫情来着,想家就回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之后我老是时不时地就想起这事儿,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什么事,想一次就笑一次。”
祁鹤楼歪着头靠着江晃,道:“后来自己被人扣在新疆回不了家之后,我就笑不出来了,我没怕过什么,可是被砍了那一刀之后,我就老是在怕,我怕自己哪天冷不丁儿地就死在外面了,更怕死了之后,尸体都烂在外头,到时候我再想来找你就一点儿可能都没有了,那时候是真的觉得肝肠都能痛断,所以还笑人家做什么?不笑了。”
“你在外面这些年,肯定很难过,”江晃抱禁了祁鹤楼的肩胛骨,哑声道:“这些我全都不知道,还明里暗里地怨恨你……对不起……我还一直把你当成是这么坏的人,其实我才是那个坏人。”
“瞎说,”祁鹤楼像抱孩子似的抱住江晃继续摇啊摇,就像在哄不听话哭闹的婴儿一样,道:“你一点儿都不坏,很善良,我很喜欢。”
“祁鹤楼,你恨我吧,别喜欢我了。”江晃的声音闷闷的,一听就知道他不开心。
“那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不喜欢你了,”祁鹤楼抱着江晃一点都没松手,道:“如果你不打算这么做的话,就别再说这话了,你说这些话比什么都来得痛,我不怕苦难,就怕你用这种语气让我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