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朋友从来都让人难受,祁鹤楼失眠了一整夜,小白也窝在他怀里翻了一整夜。
人有人的心事,狗也有狗的心事,一人一狗都在被窝里辗转反侧。
周末的时候,江晃的爸妈打电话来了,祁鹤楼就坐在沙发边儿上听讲老爷子打电话。
老爷子的笑声把他近日的倒霉心情给扫走了一大半。
江晃父母打电话来说要回来一趟,祁鹤楼的心情顿时又跌落了一大半,像坐过山车似的。
他这人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就是打心眼里害怕江晃的爸妈,他爸妈是典型的知识分子那一阶层,看人的时候那种眼神就像在看智障一样。
以前每次过年和他们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每次一和他们对视上祁鹤楼都觉得够呛。
再加上现在自己又拐了他们唯一的独生子,祁鹤楼就更觉得心虚,万一让他们知道了这事儿的话,祁鹤楼倒是不怕被他们打一顿,但就是打心底里害怕他们疏离又睿智的眼神,简直让人窒息。
就为了这事儿祁鹤楼三天两头的睡不好觉,江晃不在,他一个人愣是不知道要怎么搞定他们。
这天江晃特意打了电话告诉祁鹤楼,让他不要紧张,把他们当成是普通朋友一样相处就可以了。
祁鹤楼虽然心里头紧张,但是他藏得深,嘴角往上一扯,风轻云淡道:“这才多大事儿?叔叔阿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我没什么好紧张的。”
“那就好,我爸妈回来待不久,过几天你就轻松了。”江晃知道他死鸭子嘴巴壳的德行,也不拆穿他。
祁鹤楼不着调地笑了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真没紧张。”
“行行行不紧张,”江晃把烟叼嘴里,把刚洗好的衣服放盆子里,道:“爷爷怎么样了?”
“好得很,天天起得比楼下的公鸡还要早,我起床的时候,爷都已经在广场打完太极回来了。”
江晃找来几个衣架,歪着脖子靠脑袋和肩膀夹住手机,道:“那小白呢?”
一想到小白祁鹤楼就没忍得住轻笑了一声,道:“就那死鬼德行,都他妈成年老公狗了还一副娇兮兮的样子,天天往我被窝里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