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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章遥,安安分分呆在北城不说,二十来岁的年纪似乎格外恋家,要是课程不紧,隔三岔五就要回趟家,一到假期更是雷打不动,一个小时都不在学校多呆。

有人好奇章遥放假回家的安排,章遥回答:打游戏,出去玩儿。

这不是跟呆在学校一样吗?在哪打游戏不是打游戏?

原来也会出去玩儿啊?

可问到至于怎么出去玩儿,章遥回答:跟家里人。

就像是说起中午吃了食堂最普通的那家拉面,一听就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这话自然惹来一众嘲笑,室友曾经戏谑问章遥:你多大了,怎么出门还要带家长?

章遥看他一眼,认认真真答:“二十一。”

模糊重点,室友无语抱拳。

章遥二十一了,还没有脱离他的临时监护人。

但为此而来的安全感让当年扬言‘被驯养很可怜’的章少爷极度心安——一种类似风筝上绑着碳纤维风筝线的感觉。

被安排和接受安排是少年人最厌烦的事情,章遥却并不这样觉得。两年前的某一个夜半开始,傅延拙忽然开始对他关心备至,恨不得将所有柔和都给章遥。转折是因为什么章遥并不知道,可是从那天开始,傅延拙似乎变得独裁,但并不令人觉得讨厌或者冒犯,相反,尺度恰好,让人心安。

傅延拙不知道章遥今天考完试,等他回家已经很晚了,章遥的门开着,听到车子的声音,他握着一罐汽水出来,撑在栏杆上看着门外。

“傅延拙!”章遥握着汽水招手,冰汽水外壁沁着水珠,和少年一样,青春洋溢,很年轻的夏天。

傅延拙刚进门就看到章遥站在二楼朝他招手,傅老板板起脸,头疼这半年来章遥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无法无天。

“章遥,你总不能等我八十岁了还对我直呼其名吧?”

章遥浅浅笑起来,腮边居然有一点小梨涡更加放肆:“那我怎么叫你?傅老板?傅总?还是傅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