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凡尘:“你说说?”
“从您刚才的话里,我发现沈阿姨是一个热爱世界的人,喜欢接触不同的种族和文化,接触形形色色的人。”
叶黎无声笑了笑,“但就是因为见过太多的人和风景,她肯定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见识万千世界。”
“而能让普罗大众以最经济的方式感受世界和人性的途经,就是艺术。”
“戏剧从古希腊时期就开始了,它承载着人类的信仰、恐惧、悲喜和勇气。在人类文明发展历程里,它被禁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活了。因为人们需要这种艺术。”
“或许有些伟大的人确实是按部就班成长为了一个伟大的人,但我相信绝大多数的伟人,在成为伟人之前,都曾被艺术启蒙,无论是一段震慑人心的乐曲,还是一段此生难忘的影视,甚至只是一句台词。”
“所以沈阿姨花了那么大的精力设计了这座剧院,还冠以你们二人名字的结合。”
叶黎说,“剧院的一方舞台,就是大千世界,是万象人生。她想把自己看到过的精彩世间,分享给更多人,让每个走进剧院的人都能聆听尘世的声音。”
叶黎笑了笑,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很遗憾,他也好想见见这位温柔生动的沈听荷女士。
“我想,如果沈阿姨还在,她肯定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个‘能勇敢寻找自己所爱,去大胆感受这个世界’的人。”
宋召坐在临河的飘窗,和对面的叶爷爷下了一盘棋。
叶爷爷状似无意地问道:“如果你们俩的家境并不像现在这样,这一行的工作所能得到的报酬,又能支撑你们的爱情维持多久?”
宋召专注着看着棋盘,落下一子后,回道:“假设的事情,无论怎么回答,都不会让人信服。”
年轻人没接招,倒有点出乎叶爷爷的意料,他又问:“叶黎跟你讲过他的事吗?”
宋召没有隐瞒,“讲过的。”
“那他肯定也跟你讲过,我是用他外公外婆的葬礼费用,让他始终欠着我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