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励驰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他或许是欠缺生活常识,但又不是弱智:“受精卵。”
“真厉害!”段顺语气夸张地赞扬,“猜对了,你好棒啊,这都知道。”
又是哄孩子那套,小球每次认对了字儿,段顺就是这种语气,温励驰轻轻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夸的,他想。
嘴角却翘了起来。
“流水线的鸡蛋一般都不会受精,受精就不会流入市场,万一小鸡突然破壳了呢,不好卖嘛。乡下土鸡蛋就没那么多讲究,不管受没受精,一股脑拿去市场兜售。虽然都是蛋,土鸡蛋味道就是会好点儿,土鸡蛋炒野葱,土鸡蛋蛤蜊饼,可香了。价格也贵不少呢,大都市,人家想买还买不到……”
说的跟真的似的,有没有科学依据不知道,生活哲学是足足的了,温励驰觉得好笑,想调侃,盯着那张俊秀的侧脸,笑容却渐渐温柔起来。
他伸手摸摸段顺的下巴,说:“宝宝,你当年,学师范应该也挺合适的。”
段顺的声音很温和,语气娓娓道来,就是讲的废话,也让人忍不住想继续听,越听越进脑子。
“是吗?”段顺愣了愣,有点赧然地歪了歪头,环住温励驰的腰身,把脸贴到他胸膛上,蹭蹭,“唉,现在也晚了。”
“不晚。”温励驰低头把玩段顺的手指,真漂亮,玉雕似的。
不由得懊悔,他小时候眼睛可能是有点瘸,错过了那么多好时候。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
“现在。”
这种广泛流传的名言警句段顺还是知道的。
“等你身体好全了,有想法做点什么吗?”
当老板的人,就是喜欢问别人要计划。段顺想了想,抬手摸了摸鼻尖,憧憬道:“想读书。”
“好事儿,我记得你那个出租屋里,摆了很多书,当时是打算考个什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