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是中控锁解开的声音。
金桥面有苦色地和他哥对视一眼,那意思,是不想这么不愉快结束。金杉叹口气,提点:“你不是一直闹着说想看看小段顺?”
金桥意会,猛点头,可怜巴巴地看向温励驰:“励驰哥……让我,可不可以……”
温励驰眼尾不客气的上挑,打量他一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前几天,他从公司处理完事情赶回医院,一进门,瞥到病床旁的床头柜上多了束花。
小段顺手术完以后对气味很敏感,他因此发了通知,让来探望的人不许带花。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唐连,但立马否定了。那次被他狠狠收拾一顿,唐连受了不轻的外伤,他让周少言去处理,周少言到楼下的时候人却早就不见了。
他后来又派人盯了一段时间,唐连将近一个月时间没出小区门,年前有人汇报,说唐连打包了很多行李往省外寄出,没过几天,他本人也离开了北市。年后一直到现在,唯一传来的消息,他在老家重新创了业,能力和人脉都还不错的缘故,现在发展还可以,但总归比不上以前了。
当时段顺情况并不明朗,温励驰没空关心这个,现在想起来,既然唐连都已经离开,大概率是把他的话记心里了,再来招惹的可能性不大。
排除一个大隐患,他也还是有点犯嘀咕,探病哪有送卡罗拉的,那颜色,红彤彤,烈得简直烧眼睛,也太暧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情人呢。
温励驰幽幽地盯着金桥,没作声。脸是板着的,但其实有点儿想乐,就为这个,他还拈过几句酸,当着某人的面,沉声嚷嚷让陪护别谁来送东西都往屋里摆。
之前怎么就没往金桥身上猜呢,除了这个钟爱玫瑰的花蝴蝶,还有哪个没有眼色的干得出这事儿?
“那花是你送的吧?玫瑰花。”
“你怎么知道?”金桥惊讶抬头,不期然和他对上眼,说话变得磕磕绊绊,“每一枝都是我亲自选的。小段顺喜欢吗?我,我一直不敢见你们……”
说到这里,可能是心虚吧,声音变低了。
金杉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抚摸他的肩膀,他又稍微自信了一点儿,音量抬了起来,“唐连对小段顺做的事,我后来向少言哥打听了……”周少言一开始讳莫如深,说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大人的事,他羞愧极了,主动承认了错误,周少言知道以后惊讶了好久,倒也没骂他,把来龙去脉全告诉了他,但那语气,听得出来挺失望,“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们,我特别想去看看他,跟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