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励驰把他的解释放在了心上,背着他去调查了这件事。而牛四海,则是温励驰查出来的,阮小静的供货商。
当年的诱导剂事件因为阮小静没有起诉而不了了之,他并没有被法律定下任何罪,可众口铄金,口舌的鞭挞往往远比一纸判决书的惩罚效力更大。
他没做错任何事,他甚至是受害者,可在大屋所有人心里,他轻松被钉上了诱导犯的罪名。他们起初只是在背后蔑视他,小声讨论,后来当着他的面也嬉笑,骂他变态,不要脸,有爹生没爹教。
更有甚者,说是来他房间探望他,说的话却没一句中听,偷偷凑到他面前,古怪地笑着,问他药是哪里买的,还打听:用了药,干那事儿比一般人爽吧?
他木然着一张脸盯着天花板不搭理,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烂。
人家就啐他:现在谁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儿的人,做得出,装什么装?
五年过去,他自己都死心了,温励驰却要为他翻案。
如此详实的证据和资料,得花多少心血去寻找?段顺瞪大眼睛,把那两张纸递到温励驰面前:“真的可以吗?我……”
得到温励驰肯定的一个点头后,他眼眶发热地又看向高律师,高律师同样也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我们很有胜算,段先生。温励求小朋友和温先生的dna鉴定可以和阮小静的遗书相互佐证,我们还调查到了阮小静和牛四海的交易记录,和阮小静在购物网站上购买药用喷瓶的记录。牛四海在三年前就曾因贩售限制药品入狱服刑,两个月前刚刚释出。作为一个法律人,我本不该如此绝对,但今天,我以从业二十年的经验,提前给你一个保证,我和我的团队一定倾尽全力为你的名誉战斗,阮小静去世了,或许无法追责,但这个牛四海,我们一定会让他受到该受的惩罚。真相有时候埋得很深……”说到这他的目光有些动容,敬佩地看了温励驰一眼,“但总有不停止挖掘的有心人。”
段顺的喉咙发干,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知道倚在温励驰怀里猛点头。
真的有这样一天,他曾经连做梦都不敢这样做,日日浑浑噩噩,心虚慌乱到即使有阮小静的遗书作证,都常常怀疑自己,遗书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他经常被这样的想法惊醒,一定要下床去把遗书翻出来看一遍,才能安心重新睡去。
可洗刷冤屈的一天就是来了,猝不及防的,在他结婚这天到来了,他颤抖着在原告那里签下自己的名字。
“双喜临门,真好,真好!”望着段顺兴奋的脸蛋,萌小龙涨红着脸,也激动不能自已,如果不是一手拿着温励驰和段顺两个人的户口本,一手紧紧牵着周少言,他几乎要拍大腿了。
做为这场惊喜的深度参与者之一,周少言抬头看到自己男人的脸色,有点嫌弃,撇了撇嘴,几秒后,却无声笑了一下,他晃一晃和萌小龙牵在一起的手,眯了眯眼睛:“省着点儿力气,别等会儿把嘴巴笑裂了。”
萌小龙疑惑地看他一眼,正要张嘴问,不远处的段顺看着第三份文件,瞪大眼睛,惊愕地念出了声:“小段……”或许是内容让人羞耻,他的声音陡然打起颤,变得轻飘飘,“小段顺慈善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