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段顺的声音,缱绻而羞涩,猫叫似的,很小,“我刚从外面进来,很凉快,我抱抱你,降温快些。”
温励驰没做声,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目光艰难地聚焦伏在他床边的人影上,真的被烧糊涂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段顺怎么可能这么大胆呢,可假如是梦,手上的束缚又怎么会那么有真实感。
“别碰我……”即使是梦,他也不敢太靠近,怕自己没分寸伤到对方,他毫无意义地抬手推拒,眼睛却直直盯着人家,他根本是想要的,想抱抱段顺。
他发号施令了,段顺果然不再靠近,往后躲了躲。却也并没远离,温励驰不让他碰,没关系,他慢慢绕着床,走到了温励驰打不到他的地方,蹬掉两只拖鞋,从床尾爬上床,膝行到温励驰腿侧,悄悄把温励驰手上松掉的皮带绑好。
温励驰感觉到了,隐忍的骂道:“我叫你走!你还有没有廉耻?”
“你不是老爱叫我小狗,”段顺小声道:“小狗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心的,小狗只知道陪在主人身边。”
温励驰听不太懂,事实上他现在真的连梦还是现实都分不清了,他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说:“出去,出去!”
可是出哪儿去呢?
混混沌沌的,他想,这是他的梦,他要让段顺出他的梦去吗?那以后段顺不再来了怎么办呢?于是他赶紧又说:“也不要走太远了,”眼睛都烧得没有焦距了,声音却还记得要小,不要吓到人,“你乖乖的好不好,乖乖的……”
“……”段顺安静地看他几秒钟,果然很乖,马上下了床,“好。”
温励驰以为这个大胆的小段顺就此罢休了,紧绷的背脊松了下去,谁知道段顺只是绕到了床的另一边,他的正面,猝不及防又爬了上来,先是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然后正对着他很快地掀开被子窝进了他怀里,飞快地躺好了,再把他的手放下,紧紧地放在自己的后腰上。
温励驰愣了一下,一瞬间,眼也热了,心也热了,他不受控制地箍住了那截腰,那么窄,那么软,还没他一只手掌宽。
他觉得自己的理智马上就要烧完了,可段顺居然还在他的怀里,小声跟他讲条件:“等你退烧我马上就出去,怎么样,我答应你下床,是不是马上就下了,”虽然马上又爬上来了,他并不心虚,拿额头蹭温励驰的锁骨,“我很乖了,你是不是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uy……”温励驰把头埋进了段顺的脖子里,鼻尖在段顺脆弱的腺体周围来回蹭,段顺微微颤抖着,感觉得出很怕,却一点儿也没躲,“我,我怎么敢让你一个人在外面那么久的……以后……”
以后什么?
温励驰的语气很压抑,仔细听还有些哽咽,段顺微微抬起脑袋,他想听温励驰说关于他们的“以后”,刚扬起个下巴,蓦地,嘴巴被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