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差不多了,昏昏欲睡间,温励驰懒懒睁开眼抬手阻止段顺的动作,熏熏然闷声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身体不好,早点回去休息。”
“哦。”段顺其实并不累,他意犹未尽地慢吞吞收回油光泛红的双手,站起身。因为是指节给劲儿,双手的指关节都是粉嫩嫩的,上了腮红似的。
那手恰好就垂在温励驰眼前,不经意瞥了一眼,他的心尖儿好似被挠了一下,发痒,打起颤。这是他不为人知的癖好,他喜欢有漂亮四肢的oga,尤其是不留长甲,指节笔直的白净双手。心底深处,突兀地勃发出一阵怪异的悸动,他一抬眼,却是段顺老实巴交的面庞,没有新意的老土发型,那份突如其来的心悸,就那么戛然而止。
想什么呢,他骂醒自己,这可是段顺,他青梅竹马的仆人,一个,一个beta……
是啊,beta,没来由的,温励驰竟然感到一丝遗憾,他以前从不为段顺的性别感到可惜。
怎么就是个beta呢。
心烦意乱地,温励驰懊恼得几乎有点儿生气,干脆出了浴缸。围好浴巾,他转身,见段顺走得慢吞吞,眼睛不住地往左边某处瞄,气不打一处来,烦道:“走路怎么也磨蹭。”段顺受惊转头看向他,明明知道不是段顺的错,他就是忍不住迁怒,“走快点!”
“我正在走呀。”无缘无故被吼了一道,段顺有点儿委屈,刚才不是还挺高兴挺满意的么,他有些云里雾里,但今晚的收获太多,温励驰居然趴在他面前,让他拿捏来拿捏去的,他太高兴了,所以懒得计较这点小事,指着左边不远的脏衣篓,扭扭捏捏地,小声询问:“少爷,我帮你把衣服抱到洗衣房去吧。”
温励驰只想把人快点打发走,挥手道:“随便你。”
段顺腼腆一笑,抱着那身温励驰刚换下来的衣服出了门,这回脚步比刚才快多了,怕温励驰追上来抢似的。下了楼,他并没立刻去洗衣房,而是回了自己屋,只是一堆衣服而已,倒比抱着金子还紧张,抢劫犯似的,一路上贼眉鼠眼地左右环顾,进了屋,关上门才卸下防备。
屋里很黑,或许是懒得开灯,或许是主人等不及开灯,唯一的亮光是窗外泄进来的月光,它透进来,像一道锐利的目光,照在门边,照见一个以跪趴的姿势伏在地上的瘦削男人,头埋在一堆残留着信息素的衣物里,苍白的手伸在一个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呼吸节奏紊乱,忘情地、隐忍地耸动着背脊。
月光照得分明,段顺在亵渎一个人。
但被亵渎的人不会知道,深夜还在忙碌的工人、熟睡的儿童、跳跃在树梢上的猫也都不会知道。这座巨大的公馆里,只有默默无言的月光,和段顺自己知道。
他们约定,再难,也不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作者有话说:
我的tag没打错吧,都说了他很痴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