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顺是飘着去的温姨家,小球果然赖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婉拒了温姨吃夜宵的邀请,他把难舍难分的一孩一猫强行分离开,快速把小球带回了自己房间洗澡。
捏着小球藕节似的小肥手臂,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以前。
温励驰生来就是少爷,生活品质上从来不亏待自己,喜欢打网球,嫌外面的体育馆远,就把郁郁葱葱的后山挖了,建一座场馆出来,喜欢泡澡,房间里就打了个巨大的恒温浴缸,室内小温泉似的,每隔几小时自动更换一次水,每周还有专业人员定期进行维护消毒。少年时候,他晚上总要充当搓澡工,温励驰泡够了,会打电话喊他上来。
刚开始他不敢多看,看多了要脸红,温励驰总拿这个笑他,说他土,又不是oga,扭扭捏捏的不像样。后来去的次数渐长,心里还是害羞,总归脸皮厚了起来,再也不会让温励驰瞧出来。
温励驰对他没防备,从来也不怕他看,颀长有力的身躯,紧致的皮肉,块垒的腹肌,宽厚的背脊,通常就那么横陈在碧波荡漾的热水里,敞着,舒展着。温励驰全身都很白,腿间那处是唯一深色的地方,黑黢黢的一团草丛,里头猛虎似的埋着一团阴影,他没碰过,那是光看就让人心惊的尺寸。
神思恍惚,下手难免重了些,小球吱哇乱叫,直喊疼,他这才回过神,连忙哄,“对不起宝宝,爸爸一下子没专心……”
小球委屈地看着他:“爸爸,你老是看着我想别的事情。”
“没有吧。”
“就有!”小球试探性地看他一眼,“是不是唐棠棠舅舅又来找你啦,他好喜欢你哦,爸爸,你还喜欢他吗?”
“一个小孩子,怎么老是想这么多。”小球的联想能力太强了,段顺忍不住失笑。
那天的“求婚”以后,唐连就再也没联系过他,他和唐连,早就老黄历翻篇儿了。但是这倒给他提了个醒儿,他端正神色,纠正起小球这个随口胡说的臭毛病:“以后不能再在哥哥,或者其他人面前随便说爸爸的感情问题了知道吗?那是爸爸的隐私,爸爸没明确告诉你的,就是不存在的事儿。你随便说说不用负责任,但是爸爸就要到处去跟人解释,rs陈也好,唐连叔叔也好,他们也会因此感到困扰。做人做事,我们要学会不给别人添麻烦,知道吗?”
这么大的孩子,开始有羞耻心了,小球把头埋了下去,闷声闷气点了点头,“我知道错了,爸爸。”
段顺心里软了软,不过是个孩子,脸都还没他一个巴掌大,脑袋里又能装多少是非道理?他伸手兜住小球的下巴捏了捏软乎乎的脸颊肉,然后凑过去吧唧很重地亲一口他儿子的太阳穴,“没关系,咱们年纪还小对不对,做错了事情有很多时间可以改正。爸爸虽然批评了你,但不代表爸爸不爱你。”
小球抬起脸,可怜兮兮:“跟以前一样爱吗?”
“比以前还要多。”
“永远最爱我吗?”
“永远最爱我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