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连也喜欢对他欲擒故纵,可那点把戏,在温励驰面前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可爱。
强忍不安和不忿,他闷声回答:“阮小静的遗书,还有温叔叔亲手给她的翡翠项链。”
温励驰不置可否,道:“你觉得这些够么。”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遗书可以是假的,项链也可以是偷的。我想让您看那些,是让您明白小球的来历,并没打算拿那些说服您。人可以编假话,dna不会说谎,您可以带小球去做dna鉴定。”
温励驰觑着他,眼底有些笑意,像是在看自家的宠物,高高在上的打量着,“我父亲去世很久了,你不会不知道。”
段顺不偏不倚地回视:“少爷,你也不会不知道,兄弟之间也可以验dna。”
“可是我凭什么配合你呢?”温励驰换了个姿势,止咬器放置在他的膝上,他把两只手交叠搭在上头,姿态随意而高贵,乍一看,掌心下的东西,像个权杖。
“他没有跟您竞争家产的资格,也不会跟您争!”段顺着急了,透过温励驰那边的窗户,他看到了熟悉的街景,迎宾路口已经近在咫尺了,“我保证。”
“你觉得我是在担心这个?”温励驰失笑,明明是嘲弄的表情,或许是容貌太出色,无端让人看出几分温柔和多情。
温励驰是什么人,出生以后每个生日都会被偷拍上金融杂志封面的首富独子,接管家族产业时,他ba毕业,刚从美国回来,那么年轻,在豺狼虎豹般贪婪凶猛的股东环伺下,却游刃有余。
到如今,名下的产业更是隐隐已经成为了北方经济的隐形支柱。
一个强大如斯的alha,会怕一个没分化的,幼儿园都没毕业的孩子来争家产?
段顺脸上瞬间热成一片,是羞的,既为自己的毫无自知之明,也为心底里难以抑制的心动无措。
但温励驰已经松口了,他不能在这一刻放弃,他仰起头,慢慢地,努力一字一句讲那些让他觉得很可耻的话:“就当,就当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少爷,我爸是看着您长大的,对温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我还有时间,我绝对不会来烦您,我会自己把孩子养大。可我快死了,我不能把这么大的压力……留给,留给我爸。”
听到最后一句,温励驰收起了笑意,转过头来,认真地将段顺从头打量了一遍,“真的病了?”确认段顺不是在骗人以后,眼神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我以为你是为了见我故意撒谎。”
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段顺努力挤出一个笑:“我说过,我永远不会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