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顺纳闷了一秒钟,因为不知会不会引来人,又做贼心虚,他很快把这个事儿抛到脑后,精挑细选地,他躲到一辆车后面,温励驰以前通勤最常坐的车,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
这一躲就是好几个小时,他的腿脚麻了又麻,数了好几遍轮胎花纹,绕着车库转圈,又焦躁不安地做了几套小球幼儿园的体操运动,什么打发时间的招儿都做了,眼看要到中午,他都快怀疑温励驰今天是不是根本不上班,电梯突然“叮”了一声。
显示屏上,数字开始由八十六层开始下行。
来了。
段顺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起身过猛的缘故,头骤然有点儿发晕。呲牙咧嘴地锤了几下大腿,等能动了,他立马躲了起来,藏身的地方是车库中央的廊柱,那柱子很窄,不过他足够瘦,又缩着肩膀,所以刚刚好遮住身影。
他的视线紧紧锁在电梯门上,心里飞快地回顾已经准备良久的措辞,右手则紧贴着裤缝,那个兜里放着阮小静的遗书,还有一枚项链。
等等……
他低头,猛地抓了一下兜。
信呢?!
项链呢!?
段顺的心尖突突一缩,很快回想起来,他早上换过裤子,东西都在那条裤子里。怎么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一瞬间,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慌张着,懊恼着,眼神开始颤抖摇摆不定。
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以温励驰谨慎敏锐的性格,就是那两样东西全带来,都不一定能被说服,别提现在只剩下他的一面之词。
难道明天再来吗?
事情一下子变得被动起来,段顺拿不定主意了,双唇紧闭,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