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丰年赶紧摇头,握着她的手收紧,“我一会儿就去看,现在让我先看看你行吗?”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明显的渴求,邱天目光愣怔着,渐渐湿润,半晌她低声柔软道,“傻瓜。”
陆丰年欣然接受妻子的评价,“嗯。”
“没出息……”邱天眼中的湿润盈满眼眶,“媳妇还没怎么着呢,你倒先晕了。”
陆丰年仍然应声,渐渐向她靠近,“嗯,你对象是没出息的傻瓜,所以以后不要再吓他了……”
邱天噙着泪点头,与此同时,唇角印上陆丰年的轻吻。
他吻得轻而缓,浅淡而绵长……
邱天说的对,当得知邱天大出血的那一刻,他的确是没出息地晕了过去,然而只有他知道,在那段晕厥之中,他恍然走完了一生。
漫长,而无怨无悔的一生。
这对龙凤胎的名字到底还是邱天取的,哥哥叫陆天意,妹妹叫邱年景。
孩子两岁那年,邱天和陆丰年带他们回了趟凌源乡。
九十年代的发展席卷了大城小镇,然而南、北角村却仿佛隔绝了时代的变迁,仍是老样子。
邱玉珍和骆老师住在市里,两口子一商一政,生活上和和美美,工作上却有意避免交集,两人都很忙,一般很少回北角村。
邱玉珠和木匠三出还住在县城,三出现在是陵水县小有名气的手艺人,开了店面收了徒弟,徒弟也不会说话,师徒俩全靠手语交流,用邱玉珠的话来说就跟特务接头似的。邱玉珠那次短见之后就不再上班了,她开了家裁缝店,生意还不错。
恩赐毕业后先是在一家砖瓦厂做会计,后来砖瓦厂黄了,老板的一个朋友见恩赐灵透,就把他招过去做销售。后来邱天才知道,这位老板的朋友不是旁人,正是许伟。许伟头几年做电视机配件,后来碰上宏观调控,配件卖不出去,他就改做点□□,恩赐的销售功劳当然也不小。
三叔邱南山和米兰还是做的贸易老本行,两人忙着生意,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米兰老家在北京,不过她的家人都不在了,只留下一栋空荡荡的房子,后来邱天帮忙把那房子收拾了一番租出去,每年汇给米兰的租金也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