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对陆丰年坦白,“我们本来在菱角河上捕虾来着,等得怪无聊的,正好陆爷爷船来了,这不就搭船来了吗?”
陆丰年皱眉想了想,明白过来,“所以是拿我当幌子?”
“……你要非得这么说,也行。”她干脆坦白到底。
陆丰年一愣,随即笑出声来,他的笑是那种明明没办法,却又偏偏好脾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包容,组合在一起便格外好看,邱天不由看呆了。
这不是引诱人吗?
她赶紧撇开视线四下乱瞟,见陆丰年家房后靠近南角山的地方是一片不小的槐树。
这令她想起暑假里何佃勤布置的学农任务,而他们足量按时上交的刺槐叶被外面来的人尽数拉走,何佃勤不知从中得了什么好处,从头到尾都笑得合不拢嘴。
心里的疑惑再度浮出水面,“你们这里没人收槐树叶吗?”她指着那片槐树问。
陆丰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摇头,“没人收,”顿了顿,笑意变浅,“就算有人收,也没人敢来摘。”
邱天不解地歪头问,“为啥不敢?”
陆丰年转过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真似假笑道,“怕我呗。”
“怕你?”邱天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你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我有什么好怕的?”陆丰年语音低沉,唇角勾起的笑意味不明。
邱天倏忽想起彼时渡口旁几个社员的话,在他们眼中,陆丰年家成分不好,与整个南角村都格格不入。
她再度打量陆丰年,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怅然,沉默须臾,她转移话题道,“刺槐叶到底有啥用啊?我们学校也让收了,一人十斤呢,都交上去了。”
“是吗?”陆丰年挑挑眉,随口问,“挣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