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的眼眸随之一颤,心里流露的已不单单是感激,更有说不清的感动,混杂着温暖,以及莫名的心跳。
如此繁复的情绪之下,她呆立着忘了回应。
“拿着。”陆丰年掌心向上扬了扬,示意她接过去。
踌躇须臾,她缓缓探出手,指尖先触到铅笔,接着在他掌心一触即离。
“谢谢你,你怎么……”邱天抬起头,眼圈莫名泛红,“你怎么这么好呀?”
见她这副将要哭的样子,陆丰年只觉诧异,声音却不自觉温和两分,“在家里放好多年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邱天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倏忽间又想起渡口旁那俩农人说的话,他们说……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能跟他。
这怕是世人对他最大的误解——
这么好的陆丰年,怎会没有女孩子愿意跟他?
可是她偏又忆起那则报道陆丰年死讯的新闻,事实上的确没有人跟他,他只活到22岁,还没有娶妻就已命丧菱角河。
偏偏是陆丰年……
她想不通,怎么偏偏是陆丰年?
邱天仿佛钻进了牛角尖,百思不得其解。
先前不是没想起过这一层,可那时她心里更多的是替他惋惜,然而这一次却分明不同,恍然间竟多了很多别的情绪——悲伤,难过,以及一丝丝疼。
是了,他不能未卜先知,此时只能是她替他难过,替他疼。
“陆丰年。”
个头小小的女孩突然这么郑重地叫他的名字,陆丰年不由一愣,随即笑了一声,“咋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