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橘黄色灯光很温馨,连带霍维伊深邃刚毅的脸都变得柔和起来。
此刻的霍维伊很平静,没有前几天那么狂躁,眼神经常放空,就像耗光了电量的机器人。
按照顾重年的经验,应该快要彻底恢复了,用紫海的话说,就是处于新生期的大脑适应了外界刺激,逐渐成熟。
一想到这里,顾重年心情好转些许,慢腾腾地坐起,并问:“想吃点什么?”
问完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过了,睡衣是很符合当地风格的白色袍子,有点中世纪复古意味。
霍维伊只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喉咙还没彻底恢复过来,声音会很难听,霍维伊不想开口,也很难清晰地说话。
顾重年没追着问,寻思要不要去找房东要点食材,或者去附近餐厅吃饭,可又不大想出门。
脚一沾地,顾重年刚站起就因头晕眼花坐回床上,也因这小小的震动,肚子抽疼了一下。
身体的软弱让他越发唾弃自己,不就是怀个孕吗,以前受重伤还能在刀山火海里蹦跶,现在动不动就晕厥恶心,太丢脸了。
他正努力忍耐这一阵接一阵的晕眩,霍维伊突然转身离去。
顾重年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连伊也觉得他太拖后腿了吗?
不得不说怀孕的人的确很爱胡思乱想,在霍维伊离去的五分钟后,顾重年连“离婚”这样的场面都考虑到了。
但是霍维伊带了一张折叠小桌子回来,搭在床上后,又去厨房热好饭菜。
有鲜榨橙汁,清蒸鲈鱼,玉米香菇排骨汤,紫薯肉丸,香煎鳕鱼块等。
菜色非常丰富,但是量不多,饿了几天的顾重年完全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