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尔并不是一个善于记住和自己无关事情的虫,但那只奇怪的、格格不入的亚雌却入了他的视线,甚至好几次坎贝尔都在竞技场台下的某个小角落里看到对方——很干净,也很特别。

他记住了那只亚雌,于是当某一日阿莫尔兴致勃勃地将那个瘦小的身子带到他的地盘后,坎贝尔留下了对方。

这大概也是某种缘分吧?

坎贝尔第一次见到顾庭不是在乌比斯联盟的基地,而是在那个吵闹的竞技场中。

而他不知道的是,顾庭第一次见他也是在竞技场里,只不过这个“小秘密”谁都没有说出来过。

坎贝尔眉眼浮现了一层浅浅的柔和,他摸了摸小雄虫的脑袋,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对方袍低下悄悄翘出来个弧度的黑蓝色蝎尾。

虽然有些不忍直视,但坎贝尔不会因此而忽略正事,“你的尾巴……”

“这个啊!”顾庭一扭头,就看到了招摇摆动的蝎尾,这家伙就好像和他本虫不在一起频道上,此刻又弯着尾节蹭住了坎贝尔的小腿。

“嘶……”顾庭肩膀发颤,而刚蹭过来的尾巴也一个激灵,又可怜巴巴地退开,支棱在半空中。

——这尾巴明明自己就敏感的不行,还喜欢胡乱撩。骚,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怎么了?尾巴痛?”

“等——”

坎贝尔皱眉,都不待顾庭回答就立马半蹲在地上,手疾眼快地将翘起来的蝎尾抓在手里,手指抚在上面小心检查。

那一瞬间,顾庭身上半透明的浅蓝色触须全部探了出来,像是忽然被激发的某种身体机制,短短几秒就紧紧缠住了坎贝尔的手腕、脚踝,将才自由一会儿的银发雌虫又五花大绑地悬在半空中,至于原先还能站在地上的顾庭反倒扶着身侧的巨大草枝半跪了下去。

“呼……”顾庭长长地喘了口气,他回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自己的尾巴,转而对上坎贝尔被突然束缚起来、甚至都来不及反应的迷茫眼神,解释道:“我尾巴还有点敏感……不太受控制。”

坎贝尔心下松了口气,“不是疼就好。”

他顿了顿,“先把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