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呼吸是没有掺杂任何情感的。

严穆感受着孟乔因为发疼而微微颤抖的嘴唇, 重复着单调的步骤。他就像是一个氧气瓶，带给濒临窒息的人一点点生机。两人的肩膀微微接触，剩下的肢体部分隔着流动的空气。孟乔看着男人黑色利落的短发和纤长的睫毛，他黑沉沉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观察着孟乔的情况有没有进一步恶化。

空气带着暧昧，但是孟乔无暇顾及这些。

她手臂上的水泡越来越大, 皮肤开始腐烂露出血红色的肉，疼痛让她难受的呜咽，喉咙火辣辣的像是烧着了火焰。为了让孟乔好受一点, 屋内冷气开到了17度, 严穆的表层肌肤被冻如同覆上去了一层冰霜，冰霜又被她渐渐的融化。

亲吻中没有纠缠，只有关切。

在煎熬中又度过了一个小时, 孟乔感觉到鼻腔内的毒气渐渐散去, 而身体上溃烂的伤疤也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她长舒一口气，直接靠在了严穆身上, “疼……疼死我了……咱们今天必须解决这件事情……要不然明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严穆检查着她手臂和小腿上刚才腐烂的伤口，见到皮肤光滑如初也才放下心来，“这次的实验比上次要严重很多。”

“你这不是废话吗, 冻一次不能冻死，是需要循序渐进的。但是毒一次肯定毒死了。我说从经验来看, 咱们是可以伤害双重空间里的鬼怪的。要我说都杀了吧, 留着没用。我现在挺赞成暴力的, 真的。”孟乔眨眨眼睛, 胸口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稳，“这可太难受了，杀死他们也算是报仇了。”

“任务，要记得任务。”严穆只是提醒道，“不过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不需要休息，咱们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去双重空间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孟乔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你再躺会儿，还是要去洗个澡？”严穆没有接孟乔的话茬。

孟乔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身体黏黏的，皮肤上覆着一层黏黏腻腻的黄色浓水。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去洗澡……恶心死了，一会儿一起出去。”

“好。”

孟乔痛快的冲了个凉水澡，实验的副作用来的快去的也快，恨得她牙痒痒。她收拾好一切，对着镜子又观察了一番自己，才发现她嘴角磨破皮了，嘴唇也有点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