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眼睛尖得很,一眼就看清了他手机屏幕上的那行小字,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抽出对面的一把椅子坐下。
“前辈,您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从出事开始,您就什么都知道。”
陈德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声音很低:“我的确知道。但是凌潭反复嘱咐我,让我什么都不要跟你说。”
“”卫重霄有些失神。
老陈想到了往事,也被挑动了心弦,神色中带上几分惋惜:“刚来云际的凌潭,有多么骄傲,多么有心气儿,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陈德明叹息一声:“一场变故,把一个人都毁了。”
卫重霄的心里猛地一跳。
“今天正好有时间,你们两个现在也安定了不少,索性我就掰开了跟你谈谈吧,”陈德明把手放在桌子上,抬眼问卫重霄,“你觉得现在他过得好吗?”
“不好,”卫重霄脱口而出,“不好。”
只要凌潭一天不愿意接受本该属于他的荣誉,并且在无意之中把自己贬的一无是处,卫重霄的心就一天不得安宁。
“几年前他家里出事时,他着急在云际这边请假,所以就先找了我。”
陈德明还记得,当年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失魂落魄地找上门来时,他一时间差点没认出眼前这人是谁。那时凌潭的眼神都是游移的,那其中的绝望让人看上去都害怕。那年轻人攥着他的手,手心浸透了汗水,声音嘶哑。
“他当时第一句话就跟我说,‘前辈,我不能再飞了’。他想直接辞职,被我拦下了,我让他去申请离职,给自己留条后路,他也同意了。”
卫重霄觉得自己心里像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痛起来,艰难地开口道:“他”
“他很不好。他兄长出事后,他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