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两个起了个大早,在镜子前无比郑重地整理着衬衫和领带。
凌潭正仔细地摆弄着领口,一边对卫重霄说:“我记得我上一次这么认真捯饬自己,还是我升机长的那天。”
卫重霄特别自然地走过来拍开他的手,帮他系领带:“谁不是呢。”
“现在我都是一中年大叔了,你看我不会烦吗?”凌潭看着那两只灵活的手,穿梭在领带间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
“我比你大,要烦也是你先烦。再说三十而立,男人到三十来岁才有成熟稳重的魅力。”卫重霄系完领带,拍拍他的领子,示意他可以跪安了。
“啧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怎么就无法反驳呢。”凌潭套上制服外衣,开始系扣子。
“那就不要反驳,”卫重霄从拿上车钥匙,“赶紧走了。”
凌潭跟在他身后,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被剪裁合体的制服勾勒出的完美背影:“你身材保持的真不错。”
卫重霄头都没回:“你不也一样。”
“不行,底子不好,怎么举铁也没你结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路上聊着些有的没的,很快就到了民航局指定的会议厅。
凌潭被那些表情严肃举着各种昂贵设备的记者们吓了一跳,抬头扫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各方领导,冷不丁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他一愣。
唐组长向他们点头致意,似乎看出了凌潭的局促,用口型告诉他“别紧张”。
凌潭一直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跟在卫重霄身后,坐上了给他们两个留的位置。
很快调查组的唐组长就开始汇报调查结果,那些冗长的数据其实没什么意思,不过是讲述一个事实罢了。
“飞机双发动机由于吸入冰雹,叶片受损,在一分钟后熄火,根据驾驶舱录音,我们可以知道机长试图重启发动机——”
凌潭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甚至想拿起那个写着卫重霄大名的姓名牌玩玩,被卫重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只能耸耸肩作罢,把手搭在桌子上玩着自己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