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重霄没有再接话,自顾自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凌潭看着他沉默的背影,快要被铺天盖地袭来的心痛打倒。
他知道的,那是一种无声的拒绝。只要他一天不坦诚,卫重霄就一天不会接受他。
可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他不能没有卫重霄——他不能没有卫重霄!
四年的求而不得,快要成了心魔。
凌潭慢悠悠回到卧室,枕在散发着艾草气味的枕头上,到底心神还是安定了许多。
他呆呆着望着天花板,想着刚才卫重霄的话。
他们两个都三十来岁了,就算俩人都不怎么会谈恋爱,但也早是精于世事的年纪。所以那些横亘于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再是年少轻狂不懂事时留下的裂痕,反而深化为拦在他们之间不可见底的沟壑,再也难以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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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他们两个就玩起了拉锯战。卫重霄一旦往前走了几步,凌潭就往后退;卫重霄如果往后退了,凌潭又死皮赖脸地上赶着撩他几下。
这种相见尴尬互相试探的局面一直维持了几个星期,穆安俨然已经到了盛夏。卫重霄休假回了趟父母家,晚上他回家时,凌潭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凌潭头都没扭:“回来啦。”
“嗯。”卫重霄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放,几步进了里屋,拿了换洗衣服去冲了个澡。
过了一会儿他擦着头发出来,坐在沙发一角,问凌潭:“晚饭吃了?”
“吃了。”
“跟你说个事。”
“?”凌潭终于扭过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