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怪你啊。”凌潭懒懒地靠着车窗,一手支在小桌上,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怪我?”
“还不是你昨天跟我提到凌渊,我想着清明我回通远,也没去看看他,只给爸妈扫了墓,总归不太合适。”他说的云淡风轻。
“那你公司那边呢?投诉你的事,处理好了吗?”
凌潭突然睁开了眼,身子也坐直了一些:“你怎么知道?”
“你昨天走之后,我问了裴弘。”
闻言,凌潭又靠回那个小角落,小声地说:“你什么时候跟裴弘那么熟了。”
“就是不熟我才觉得挺尴尬的,”樊盛无比认真地说道,“所以下次还是你自己告诉我吧。”
凌潭已经闭上了眼,轻笑一声以作回答。
“眯一觉吧,还好几个小时才到呢,”樊盛轻轻道,说完他又轻声抱怨了句,“还神清气爽呢,昨天肯定大半宿没睡。”
凌潭没理他,好像已经睡过去了。
看着他睡着了,樊盛才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凌潭有时会用发胶将额前的碎刘海撩上去,此时他没有刻意地修饰,碎发搭在额头前,随着从车窗灌进来的风轻轻摆动。
他的眼睫又细又密,在下眼睑处投下了一小片阴影。不笑时像一座被造物主进行雕琢过的雕塑,标致又那么自然。
只是今天的他,原本白皙的面庞上却带着几分不正常的苍白。
樊盛想起他们的高中时期,这个人喜欢捧着一本航空杂志,在其他男孩拼命在球场上散发荷尔蒙或是和女孩子卿卿我我时,一个人坐在教室中细细地读。
樊盛还记得,如果在这时叫他的名字,他会缓缓地抬起头,带着几分疑问,用那双好看的眸子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