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不够。”
小鸟叽叽喳喳从枝头跳走了,幸亏它听不懂树底下的人类在说什么,否则恐怕要高空抛一堆鸟屎,浇陆云山一头。
不怎么正宗的小陆道长掐指一算,说今夜无风无雨,然而晚间却起了风,刮得枝头的鸟叽叽咕咕乱窜了一通。
这大概是陆云山罕有的一次失手,而那些惊鸟最先惊动的人是阮裕。
因为一半是猫的缘故,阮裕对野外的这些东西比身为人的其他几个都要敏锐些。
他钻出帐篷,隐约听见风里有什么声音。
好像在唤他。
但尽管毫无月色的深山中,他们小心生的一点火也被风吹灭了,那不知存不存在的声音裹在风里,被山石树木来回碰撞,曲曲折折才传入了阮裕的耳中,这场景怎么也称得上古怪,然而阮裕却觉得并不可怖。
风声很快停下,万籁俱寂了。
阮裕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他只是觉得像有谁站在风里唤他,却听不真切,站了一会儿,他把火重新生起,才又钻进了帐篷里。
陆云山却从帐篷里探出头来。
他在风声呼啸时也已经醒了,戴着眼镜,透过帐篷缝隙往外一看,就看到了阮裕的身影。
还看到……一条断断续续浮出来的线,从阮裕的胸腔穿出,飞向了遥远的夜空。方向是那个山洞。
他也听见了风里的声音,对于这些不太科学的事,他接触得多也懂得比阮裕多,能听到的,也比阮裕多。
或者说,那个声音在呼唤的并不是阮裕,而是他,陆云山。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