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刘寄海是谁?
阮裕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个人骗了,还被算计带到了这里,脸色由白转红,怒意与血色一起冲到了脸上,他挣扎着伸展身体,狠狠地撞向困着他的笼子。
噼里啪啦的声响里,刘寄海神色冷漠,居高临下地靠着墙看他。
“欢迎回来。”刘寄海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着还兀自笑了一下——是那种会令人不舒服的笑法。
“我们分别有五六年了吧……我还以为你死了。”等阮裕挣扎够了,他才缓缓走上前来,站在笼子外,微微弯下腰来,“薇薇死了,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他们都说我疯了,没有人相信我……为了不被他们送进精神病院,我费劲装一个‘正常人’,听他们的话回来做这些我并不喜欢的事,我失去了薇薇,失去了过去的所有,也失去了我追求的一切。”
刘寄海在工作中即使正经起来也总显得有些不着调,他的不着调跟江照玉的类型还不一样,封行远一直觉得这人是那种带着忧郁气质的二百五——如果此刻封行远能回家看看,大概会感到惊讶。
在阮裕面前的刘寄海并不怎么二百五,那张老是被他自己嚯嚯的、干瘪得有些嶙峋的脸上,褪去了玩世不恭和平素那种谁也瞧不上的满不在乎,目光中一寸一寸都被淬进了阴鹜与隐约有些疯癫的底色。
“仔细算来,你是这世界上薇薇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刘寄海说,“既然上天又让我找到了你,说明这是天意,你就该待在这里。”
“你要怎么才能放了我?”阮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忍着生病带来的痛苦,不敢多露出一点虚弱的神色来。他自下而上地迎着刘寄海的目光,一字一句问道。
刘寄海又笑了:“放了你?小猫,你别忘了当年是谁害死了她。”
阮裕听到这话,陡然安静了下来。
熟悉的房间布置,凝固的时间,沉默的空气中像竖着无数的刺,呼吸一口都能把肺管子扎得生疼。
“当年你能看着她死也不变成人,怎么现在又不肯变回猫了?”刘寄海的眼中流露出嘲讽又厌恶的神色来,“要我帮你?”
白炽灯高悬,像是一轮惨白的太阳,刷得很白很白的墙壁四面反着光,却照不透一个人的影子。
那道阴影爬上了结实的铁笼子,影子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伸进了笼子里。
“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