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酒精还残留在身体里,他的小猫脑袋一时也没想到这做法有什么不妥,心念一动,身体就自动变成了人的样子。
沙发其实比原来的住处那张老旧的小沙发大很多了,但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显得很小。尤其是封行远块头有那么大,本来这一方沙发就已经很逼仄了,加一个阮裕,本就不富裕的空间更是雪上加霜。
阮裕在厚厚的毯子里伸手环着封行远,为了不掉下去,他紧紧地贴着封行远的胸膛。
这样躺在一处的拥抱对阮裕来说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好像还不错。
毯子里很暖和,阮裕的脑袋贴着封行远心口,感觉到对方呼吸带出的热气撩动了自己的头发丝,而那胸膛里,有一颗心正稳健地跳动着。
毯子里小小的空间,自己所容身的地方,都被封行远的气息填充得满满的,而自己的手和脚,正牢牢地环着封行远……这种认知让阮裕觉得很有安全感。
以人的模样,用这样一双手这样一副身躯,去拥抱这样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模糊地回想着过往。
很奇怪,他一直不肯去想那些事,某一段时间甚至发了疯地贯彻着一种流浪野猫的做派,逼着自己适应了城市背面的丛林法则,试图彻底地否定那些过往,哪怕在封行远面前他也不肯轻易去回忆过往,可似乎借着那几瓶酒的契机他打开了那道死守着的阀门,再回想起来却发现接纳那段记忆其实没那么难也没那么令人喘不过气。
以往……主人那时候在被窝里抱住与她同床的另一个人的时候,还会做什么呢?
阮裕的思绪信马由缰。
他把头抵着封行远的肩膀,下意识蹭了蹭。
封行远的手忽而环过来揽住了阮裕的腰,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低声提醒:“要掉下去了。”
阮裕好像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被当场抓包了,一时有些窘迫。不过这种窘迫也只是那么一下,毕竟他做这个事都是光明正大的干的,缓了缓他便抬起头去看封行远。封行远正好垂下头来看他,四目相对。
封行远刚醒来还没搞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又香艳又滑稽的场面,理智却已经十分坦诚主动地在噼里啪啦燃烧了。
他听到怀里的小猫小声地,用甚至只能算是吐气的音量轻轻说:“封行远,我有点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