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东~~”颤颤的尾音仿佛一阵风,探究,迟疑,无助,内疚,悔恨就是这里面的尘埃,浮动着,不曾落到实处,就被席坤泽给挡了下来:“走吧!”
“先出去吧!”陆程辉站在两个人后面,低声说着,余东一向坚强,能够让他这样看之色变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他不想说,他就是问了也无济于事。
“可是?”对着梓苏轻轻的摇了摇头,陆程辉说的很轻,却仿佛像是千斤重锤一样狠狠的砸在了梓苏的心上:“你管得了吗,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管。”
心,猛然一顿,像是一下子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都涌入脑海,梓苏只觉得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是啊,他管的了吗?关键的是他凭什么管,他有什么资格去管。
于公而言,他们一个是鼎盛的董事,一个不过是技术部门的一个小小的经理而已,于私,他和他之间无非是曾经的熟人,如今的陌生人而已,梓苏苦笑,他真的是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管。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要是能用理智来衡量,来约束的话,也就不是感情了,一直到走出办公室,梓苏停住了脚步,望着已经关闭的房门,久久没有回神。
……
骨节分明的手试探了好几下,才将桌子上的照片翻过来,第一张照上,梓苏和郎聪面对面的坐在咖啡馆里,看上去安静而和谐……
颤抖的手将一沓子照片一张一张的展开,然后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像是自虐一般,余东从第一张看到最后一张,又从最后一张看到第一张。
梓苏和郎聪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咖啡馆,面对面坐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咖啡馆……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正好是梓苏投递标书的那一天。
心,仿佛被挖掉了一块,汩汩的鲜血从伤口流出来,突破脉管的束缚,流淌在肌肉之间,青紫,肿胀,表面却又看不到丝毫的伤痕,就像是无法言说出来的痛,就像是永远不会被发现的伤一样,煎熬着主人,生生消耗着命脉的喘息,一直到死亡,一直到血尽而枯,一直到气绝而灭。
思绪仿若被静止了一般,姿态仿佛已经被定格,唯有钟表还在尽职尽责的滴滴答答的走着,彰显着这个世界还在不被影响的运动着。
一直到敲门声再一次响起,余东才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近乎于机械的将照片归拢到一起,然后放在了抽屉里“进……”话一出口,才察觉嗓子沙哑的厉害,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冰冷的水直刺咽喉,激的余东有一个哆嗦,不管如何,嗓子总算是舒缓了不少:“进来!”
房门打开,只觉一股悲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秘书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来秋天是真的来了,好冷啊:“余董,董事那边又闹起来了,吵着要立刻见您!”
“知道了!”双手交叉抵在额头,余东闷闷的应了一声,方下手的瞬间,睁开了眸子:“你去告诉他们,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