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楚不过,这敌意是对她的,来自她亲生儿子的。
“如果你执意跟我成为对立面,你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女人的语气凄凉起来:“你会像我一样可悲,并且回归那种恶心的生活。”
很久,女人没用过这类词汇形容过自己,因为后来的她拾起了脸面。
她撕破了以往遮挡自己的虚伪布料,狠命地用力挣扎,仿佛哭诉:
“我耗费我的一切换你的衣食无忧,我眼睁睁看着你过上好日子,有人愿意收留你,但我只会被一脚踢出门外。”
“你明明只需要待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受苦就好……”
她逐渐语无伦次。
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闻亦柊轻轻把佴因拉在身后:
“需不需要、以及他以后会是什么样,都不是您一个旁人说了算。”
“如果可悲是指不被任何人需要,那起码现在看来,您是挺可悲的。”
“但和您不同,国家需要您的儿子,学校需要他,我需要他。”
……
室内绵延着呼吸声。
佴因脖子上伤口的血简直像跟从闻亦柊眼睛里溢出来似的,着实扎眼。
闻亦柊直勾勾地看了良久,用微凉的嘴唇贴了上去,和伤口严丝缝合,欲要把献血给堵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