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或许跟他没什么关系,但对他来说又好像是世界拉响警报,催促他前行,哪怕匍匐着,哪怕高举火炬。
明明只是碰巧被他撞上了而已。
重重的敲门声也在催促他:“佴因。”
咚、咚。
“我允许你关摄像头,不过明天你得跟我出去一趟。”
见里面毫无回应,敲门的人愈发急躁,语气不好起来:
“事关你的人生大事,记得提前做好准备。”
留下最后一句话,敲门的人便转身离去。
发了狠的关门声透过隔音并不好的卧室门,连带着桌上的摆件都轻颤两下,险些掉落。
女人早早离开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佴因强支起身子,摁下浴室灯的开关,注视光洁的墙面良久,最终还是把新的衣物装进单肩包出了门,去向附近的陈卑家里。
原因无它,他接受不了家里的浴室,更接受不了在家里的浴室里洗漱,陈卑也乐得收容。
说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生母,刚刚的女人,曾在浴室里安装过摄像头,直到初中他才发现,毕竟天天在外地出差,母亲知道得过于详细周全了。
小学开始隐私意识已经有了,况且是人都有羞耻心,他心理上成熟得早,多多少少都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当时甚至一度严重到想反胃。
连人生被用表格规划都接受了的他,第一次尝试拒绝,生硬却斩钉截铁地要求拆除监控。
其实过了这么久也快没感觉了,这次始作俑者的到来复苏了他的回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