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洋被她剪成了妹妹头,正在照镜子,说:“他俩以前关系就很好。我记得是有次美术馆去古镇采风吧,贺循还专门来了一趟接小顾回城。呵呵呵,我那时候还以为他俩不认识,结果看见小顾喂贺循吃梅花糕。”
“什么吃?”闻绎如吃了一惊。
“梅花糕,”魏洋说,“你北方人没吃过啊?”
“废话,我问的是什么吃,不是吃什么。”闻绎如翻了个白眼,常年泡在各大恋综与肥皂剧中练就的敏锐直觉让她察知到一丝不寻常。
“喂他吃,哎你怎么什么都要问,”魏洋放下镜子,拿起闻绎如桌上不知放了多久的饼干,朝她嘴巴塞过去,“就这样喂,你没见过喂吃的啊?”
闻绎如尖叫:“啊啊啊啊!你手洗过没有?!不要动我饼干!!!”
阳城的冬天还是超出了顾西园的心理预期,冷得很干燥,像刚从冰库里拿出来的钢丝球搓在裸露的皮肉上。顾西园不记得贺循有什么忌口,他什么都吃,换句话说也没有特别喜欢的,就依照自己的愿望选了一家暖和的腊排骨汤锅,猪蹄熬制的高汤,沸腾起来满堂白雾。
侍应生领进门,介绍说挂在穿堂的条幅是当代书画家唐卓老师的作品。
顾西园:“……”
席间贺循问他怎么会来阳城做漆器,顾西园便将唐卓来费城找他,收他为徒的前后经过如实告知。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偶像是唐卓。”
“对啊,”顾西园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说过,“所以就答应了。倒贴跟着唐老师白干都成,这还给我发工资呢。”
他语气很幸福,贺循推了下镜框,蒸汽让他眼前看不清,很生硬地说:“倒贴倒也不至于。”
顾西园就想他可能不知道以前贺云度还说过和唐卓很熟,小心让他考不了美院的事。现在看来也不是很熟,至少唐卓没有从贺云度那里听到过风言风语,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专程来找顾西园。
又问了些贺循的近况。其实不问顾西园都知道,元亨集团一切现在的、未来的、甚至有可能的动向都在财经新闻里描写得一览无余。最新一项是关于集团的股权变动,茅清秋的梧桐投资成为新股东,加入董事会。贺循最近忙的就是这件事。
饭后贺循送他回去,顾西园一向不懂得怎么拒绝贺循,送到最后就被贺循跟着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