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说:“不然,我去酒店给你开个房?附近有家五星酒店。”

温居却已经推开柜子,“被子在这吗?”

虽然没回答,但意思倒是很明确了。

看来阿居嫌酒店不干净,看来只能跟他凑合一晚上了。

岑修楚给他指了指,说:“那儿,是干净的,前两周我还抱出去晒过。”

他摆摆手,“明天我还得上班,先去洗澡了。我那件卧室也有浴室,你在那洗吧。”

“好。你先去。”

岑修楚想到什么,表情一下变得兴奋,“等会给你看……算了等会再跟你说。我去洗澡了。”

他一向挺随性,加上温居来他家不知道多少次,也就随口说一句,没想着招待不招待什么的。

温居在主卧放好被子枕头,才抬起头。

先前也并非没来过这间房间,但没有这样……名正言顺地长久驻足。

这里属于岑修楚的痕迹太多了。

角落书桌开着的一盏小小台灯,亮着屏幕的电脑,摆在一边的手绘屏,画了一半草稿的白纸和几支铅笔。

书桌底下还放着几个刚拆开不久的快递盒,勉强算整齐地摞在一起。

床头柜上拆开包装的零食,吃完了还没来得及扔的外卖,再旁边一点放着的《美的历程》、《卡拉瓦乔与贝尔尼尼》,还有一本看起来异常旧,应该是翻开过很多次的《伯里曼素描》,还有两本翻开了看不见封皮名字的画册。

床上的被子随意地铺开,边边角角是翻起的,足以看得出主人起床时收拾床铺的敷衍。

枕头倒是放好了,可只要稍掀开一点被子就能看见里头盖着藏着的另一个枕头,残余的一点点压痕表明它的作用大概率是被抱着或是腿夹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