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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星河 醉妖 1035 字 2024-01-12

钟南月听颜雨说过爷爷要捡拾一整年的贝壳才能甄选打磨出这么一串儿,感觉实在太贵重了,不好意思地推脱,“我都快三十了爷爷,不是孩子了……”

爷爷拉了他的手强行给他带上,“你怎么不是个孩子?只要爸爸妈妈和爷爷还在你就永远是个孩子!”

钟南月低头看着自己腕上被打磨的珠圆玉润的雪白手串,想哭。

颜雨在桌下捏了捏他另一只手,“别压着,想哭就哭吧。”

钟南月没撑住,捂嘴落下了泪,尴尬地起身向他们道歉,走了出去。

颜雨随他到廊下,安静地将手臂搭上他的肩,两人一起望向高远的云天。

钟南月压住了情绪,远处有楼房在建,工业吊车手臂长长牵连着钢缆,不知道将来建起后的高楼会是什么模样。

天边隐隐约约有灰蓝色的踪迹,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海。

高高架起的高压电缆上落着一排灰灰的大麻雀,不明白它们为什么不畏惧高压电。

风里飘来一只很漂亮的小黄鸭氢气球,不知道哪家院子里的小孩正因为没有牵牢自己的气球哭得红了眼……

生活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未知的惊喜和遗憾,层层叠叠的日子垒起绵延的群山,山那头是千难万险的往日,覆盖着依稀的雪,翻山越岭走过来的时候觉得好难,回头看却只觉得惊险。

好惊险,哪里稍稍差错那么一点,他们或许就不能遇见。

钟南月靠着墙壁,颜雨搭着他的肩,此刻他们不像恋人,倒像并肩作战到明日归来的战友,看云破日出光束刺入人间,心头涌起同样过尽千帆的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