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心下孩子都不行……”老爷子不爽地咕哝,把手里的筷子怼到钟南月手里,“吃吧,好吃多来吃,难吃你自己做了带过来吃。”
钟南月听颜雨说自己性格很像他爷爷,他不确定有多像,但颜雨说的他都信。
他站在旁观者角度看另一个“自己”,感觉倔头倔脑的样子好可爱。
将来自己老了也会是这么个惹人疼的炸毛怪老头么?哈。
男人之间相处特别简单,钟南月跟颜爸爸碰了两杯酒,颜爸爸发现他懂酒量又大,看他的眼神惊艳起来。
颜家似乎没有钟家食不言寝不语的那层规矩,俩人就着酒聊了七八十来句,颜妈妈无奈地吐槽,“就喜欢能陪他喝酒的,偏偏他儿子筷子沾两滴就倒,今天可算是逮着了。”
颜爸爸被老婆损了也没犟,只是不再聊酒了,开始聊起自己的事业。
“我们当年做通讯那会儿啊,全球还没变暖呢,多早。冻土作业,冰层作业我都干过,”他将袖子拉起来给钟南月看,“窝雪层里面三天四夜开线路冻的,挖了整块的冻肉下来才保住这条胳膊。”
他把伤当奖章展示,也没有炫耀的意思,说完又盖起来,喝了口酒感慨说,“从电话线到光纤再到现在的无线通讯,我是一代一代看过来的,发展的真快啊……”
“我们最早那一代通讯原理解释给你们听你们都要笑话,笨的要死,拨一个号要一整个房间的机器配合。七十多个档位操作完成一次拨号,稍微错一点就不知道错频到了哪半球。紧急通讯死活拨不出号,有时候不拨号直接拿电话又能跟对面壕沟的战友错频搭线聊上天儿,哭笑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