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月的手猛地一抖。
好熟悉的句式。
小崽子在做什么!
他忽然间回想起初次见面时颜雨要挟他的话——
--你说跟你比跟徐制片强,我录了音。
--如果明天还没见到我回去,我朋友会去约定好的地方把录音发布出去。
--没有。我没录音。是你吃饱喝足却想赖账,我情急之下才随口扯了个谎。
没有黑料,没有。
钟南月的手剧烈地抖起来,划破了桌上的纸张。
颜雨在演戏。
他不打商量地开了场,钟南月便只能眼睁睁配合他的表演,乞求他不要演砸。
但凡他在电话这端的喘息声暴露一丝端倪,颜雨这把必死无疑。
钟南月浑身涌起薄汗,说不清是气得还是怒的。
那可是钟铝铭!
他怎么敢!
电话里呼吸声紧了紧。
片刻后,钟南月看到一个新的账号登进了会议室。
“什么黑料,说说看。”机械音淡漠地问颜雨。
“还记得那位被您利用完就踢出局的祁董吗?”颜雨还在眩晕中,声音听上去有些懒洋洋的,“我前不久见到他,在一个酒局上作陪,伏低做小的样子叫人心疼。我记着跟他的过节,把他签到了自己手底下,本来是想捉弄他玩的,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惊喜。”
“那位实在是恨毒了您,看我既往不咎地帮衬他,把手上攒的黑料全倒给了我。”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知道钟董一把年纪私下这么让人开眼。”
“从跟在月哥身边那天起,我就知道早晚得过钟董这一关。知道见家长不能空着手,所以早早就备好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