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月有生之年从未走出过他的金銮殿,体会过的苦乐尽是些豪门恩怨。
服药都是小喜定时定点分好给他,他只管往嘴里送。
一晚几十万房费的水晶湖郡心情不爽包下整层来耍酒疯,市中心寸土寸金的楼盘只因为不喜欢吵闹就盘下了整栋,自己的办公区占据整层。
旁人不高兴了借酒买醉,少爷不高兴了去拍卖会抄底,大把藏品拍下来丢去仓库做垃圾,此生懒得再看第二眼。
这样的生长环境,对平民生活自然是一无所知,压抑是真压抑,娇贵也是真娇贵。
“就是坏的。”他哪遭过这种罪,给委屈坏了,颜雨不理他,他就自顾自复读机似的嘟囔,“就是坏的,就是坏的,不出热水,左右都不出,是坏的……”
颜雨呼气,搁下台词本,“你这样子住宿是要挨揍的知道吗?”
“热水器是坏的。”少爷魔怔了。
“……”颜雨翻了个白眼,无语到极点地跟他解释,“恒温的那种太费电,普通人家用的这种都是现用现烧热水,洗太久水温会降的,听明白了吗?”
钟南月经历狭窄,信息处理能力却很强。
他想起刚打开花洒时那烫死人的水温和颜雨洗完澡青白的脸色,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所以你刚刚是冲了个凉水澡?”
颜雨低声念着台词,随口答他,“没有。”
“干嘛这样呢,”钟南月对他的逞强已经习惯了,揪着被角心疼地嘀咕,“你把热水用掉,提醒我等等再洗就好了啊……”
“看台本了吗?”
“啊?”
“明早五点就要起床,你打算洗到几点?”
“颜雨。”钟南月莫名其妙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