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只是摇头,仰靠在座位上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望着窗外的天空晦涩地喊了声坤哥。
“那位找工作很难,我却砸了他的饭碗,这样算不算很过分?”
坤哥没答,而是问,“什么过节?”
颜雨默了默,说,“就商人对透明小艺人那点事儿。”
“你觉得吧——”坤哥看他想问的也不止这一件事,干脆就合在一起答了,“你现在这状态写成一本书就是《正常人上社会头三年的正常变化》,没什么过分不过分的。一脸天真的白甜小孩,被推出去经历一些现实的东西,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然后防卫过当,再慢慢沉淀下来,看清楚该对谁好对谁狠,长成一个有手段但不失温度的成年人。总结下来就这么个过程。”
颜雨说“是吧……”
他总觉得坤哥应该把他的人生智慧出版成册普度众生。
焦灼心间多日的沉闷,经他这么一解读,好像真就只是“小孩子上幼儿园的头一个月都得抓着门口铁栅栏要死要活哭几场”那么简单。
“你眼里是不是就没大事儿啊。”颜雨好奇地问坤哥。
“嗨,”坤哥叼着烟拽拽地说,“哥是经历过大生大死的人,再看不开就对不起这一路上失去的东西了。”
“总有天你会知道,生死之间都是些尽力可为的小零碎儿,没什么值得上杆子纠结的。”
他像个潇洒的江湖客,能把人心间的恩怨都清空。
综艺隔天正式开录,远地段的嘉宾要提前一晚赶到。
导演安排年轻人先在演播厅互相熟悉一下破破冰,明早进山村就省去客套,直接进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