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这么告诉颜雨。
本来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坏就坏在孩子受过很重的伤,不能接受自己再被带入任何人的模样。
“我没家没业的,看见你就觉得很亲近,想着自己要能有幸生个孩子,大概就你这样吧。”
他保留了部分真相,隐去了会刺痛颜雨的那些内容。
善意的谎言让相处柔软,坤哥回头望着颜雨笑,“就是我这孩子怎么老问这么丧气的问题呢,多好的小子,挺起来!啊。”
颜雨简单地合着他“啊”了声,还是笑不太出来,但好歹会开玩笑了。
“你拿我当儿子养,我叫你哥,辈分是不是有点乱?”
“嗨,越乱感情越瓷实,我们京圈儿管老爷子叫什么都有,我小时候管我们家老头儿叫林老狗呢。”
小蓝笑疯了。
颜雨绷了会儿,也笑了开来。
“没少挨揍吧?”他抵着拳笑问。
坤哥扒拉脑袋顶上没头发遮盖的那块头皮,恨恨地抱怨,“瞧见没?去年让拐杖砸的,八十了,走道颤颤巍巍下手还这么黑!”
颜雨对这个五十多岁还在挨家长揍的熊哥哥佩服得没话说,偏过脸望着窗外又闷闷地笑起来。
得益于坤哥直逼郭德纲老师的语言艺术,颜雨一路上心情好了不少。
没成想下车就见了苍蝇。
那人的脸他仔仔细细地记过,此生都不会忘记。
姓祁,钟铝铭手下的头号走狗,在他单薄的时候当着钟南月的面扬言要潜了他,不依不饶,逼得钟南月当场发了疯,二人的关系也因此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