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溪虚长几岁,早入行几年,几经浮沉的人更清楚人气的虚妄和残忍,不想颜雨跟这位暧昧,也不想颜雨染上不必要的是非。
颜雨没应声,压下眼尾看向钟南月,心说妈的你在这扮可怜给谁看。
却终究说不出这么刻薄的话来。
他开口提醒钟南月,语气里那份无奈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他,近乎叹息地问他,“自己来的吗?”
投资方出席活动普遍讲究排场,钟南月这样形单影只地出现在会场显得很违和,会惹人闲话。
钟南月领会了颜雨的提醒。
他从未像此刻这样迫切地想要直白表达心意,想对颜雨说我想见你,太心急,没顾上那些。
偏偏是赶在了这样众目睽睽的聚光灯下,情绪再怎么翻涌也只能披着人皮说鬼话。
场内许多嫉恨颜雨的冤家同行,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场外许多颜雨的粉丝,其中不乏颜雨和季清溪的双担cp粉,年纪小的孩子不像场馆内的社会人那么懂得克制,举着cp灯牌很大声地吼“那男的谁啊!”
“不是……”钟南月艰难地整理措辞。
相较于钟南月和季清溪的忧虑,颜雨本人似乎比他们淡然许多,他取走了僵在钟南月手里的酒杯搁在旁侧服务生端着的托盘上,低了低身子看钟南月,试图听清楚他的呢喃,“嗯?”
“不是以投资人的身份来的,是作为粉丝来捧场。”钟南月将手插回西装口袋,整了整脸色,说,“我那什么……是苏神的粉丝,他不开场嘉宾么,来捧场。”
“粉丝啊……”颜雨玩味地重复他的话,轻声笑了下,“他差不多该到了,您忙着,我后台还有采访。”
说完他回身喊了声“季哥”,说“我们走。”
“颜雨……”
钟南月下意识地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