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朦胧中,钟南月脑中浮起了许多之前被他刻意忽略的事情。
初见那天他喝着酒,为江秋见的事烦躁,也为那个吸引了他目光的漂亮男孩在别人房里而烦躁,这份多出来的烦躁感与江秋见无关。
看他被揪扯开来的领口险些压不住火,想冲上去废了那个在楼上摆寿宴的老混蛋,这份奇怪的占有欲与江秋见无关。
对上眼神就放弃了原则,他想在上面,自己居然真就让了他,这份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包容与江秋见无关。
替他周旋债务,顺水推舟地拉他到身边,克制地宠着他,维护着他的前途和名誉,这份小心翼翼的守护与江秋见无关。
原来一开始便动了心,拿江秋见当幌子,自欺欺人说只是图个玩。
对男人动心是他爹给他设下的禁忌,越了这个界,颜雨的安危就失去了保障,他越是动心,就越要假装不在意,装的太深了,以至于连自己都瞒过去了。
他是假装不在意,他的颜雨却是实打实的薄情。
真好笑啊,到这时候忽然间想清楚这些东西,跟他妈自虐有什么分别。
昏昏沉沉不知年月,直到电话铃声把他拉回现实。
下意识地接了,来电人是小喜。
“先生,您开开门好吗?至少让我进去。”小喜担忧地说。
“颜雨回来了,您把他电话拉黑了,他已经在外守了一天,他说要见你。”
小喜大概是替他恼恨着颜雨,虽然照例处理着事情,但对颜雨的称呼已经从昵称改回了全名。
察觉到这个细节,钟南月略感无奈地笑了下。
真是的,恼恨他做什么呢?
从来也没有过要对对方负责的承诺,自己甚至还说过他遇到喜欢的人自己便退位让贤的屁话,有什么立场去恨人家。
“我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