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局却拖泥带水地打了好久。
阿悠盯着杜箫看,感觉他放的水都快赶上了荣城的海,脸色又黑了一层。
到后来连颜雨自己都挂不住脸了,挺无奈地笑着喊杜箫,“哥,你认真点啊,你这打法比直接把我收了还羞辱人呢。”
杜箫吊儿郎当地又捅了一杆,看阿悠没再盯他们了,低声喊了声小颜。
“我有话跟你说。”
颜雨正在瞄准,听杜箫语气不太对,抬眼看他,“怎么了杜哥?”
“你……”杜箫问他,“为什么会拿我当恩人呢?”
“啊?”颜雨愣了愣,将球打进,说,“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啊。”
“你心细,温暖,仗义,跟我在社会上遇到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大概是因为杜萧的问题简单到让颜雨觉得只回答问题显得像是在敷衍,他又附加了一些解释,“说真的我都没想到一面之缘你会帮我到这份上。”
杜箫摇摇头,“我没你想得那么伟大。”
“我挺自私的其实。”杜箫说。
“人都是自私的啊,”颜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贬损自己,“自私又不是什么道德污点。”
“牺牲别人的自私就是道德污点了。”杜箫说,“小颜,实话说,我从一开始帮的就不是你。”
杜箫帮颜雨,更多的是出于为钟南月考虑。
钟南月自小身处风月局,却从来不屑于与之为伍,甚至曾经一度专情得叫人觉得有点恋爱脑。
杜箫不是见不得人胡混,他自己隔三差五还猎个艳呢。
他只是不忍看他那从来洁身自好的竹马被人渣伤过之后急转直下地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