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浣溪却笑了,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
“心窝子?说这样的话,你长心了吗?”
“我没有心。你有?”
“最起码我从来没有骗过她,不像你,蓄谋已久,费尽心机。”
宋宴斜眼:“所以是我赢了。”
“你赢了。”沈浣溪有不含糊,“但她疯了。”
宋宴眼神一暗,不动,却让周遭气氛降至极点。
沈浣溪冷笑,“她是为什么疯的?仅凭我一人,怎么可能做到?全部人都逼着她做选择,程家,宋家,你,我,都是帮凶。难道她从宋赵那回来之后,你对她调查的事情没有纵容吗?程文两家的恩怨,你是要查的清楚,又不想把不良后果背在身上,可是你别忘了,宋赵的东西,是谁肆意流出去的,谁默许的。”
舒澄清失踪后,舒森曾登门拜访,他的意思很明显,宋宴当然不会认为她因为程渊的死才离开G城、离开自己的。
但他从未想过,她的处境会因为他变得如此艰难,明明程家还在虎视眈眈想利用她,也从未想过宋家的人会找她,宋修会插手。
他只顾着自己怎样从文家和宋家之间脱身,顾着文家和程家的恩怨不要影响他们的感情,顾着质问她为什么要去飙车也不愿意来找他,却独独没顾忌到她也会因为自己,被人为难。
沈浣溪说:“宋家不缺办事的好手,即便我不做,也不代表别的人不做,那不如就我来做。都是游戏,有输有赢很正常,做人不能没良心的,你赢了这么多回,总要让我赢一次吧。”
突然,宋宴掐着他的脖子撞上亭柱上,面目狰狞,“沈浣溪,你找死!”
沈浣溪后脑勺被撞的生疼,憋着气,无惧他的眼睛,直视他,“我要是找死,舒澄清就不会这副模样落在你手里了。”
因为害怕自己会忍不住靠近她,才会选择站在她的对面;
因为不甘心成为她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才会选择毫不掩饰的正面出击。
既然事情是他做了,也知道自己失去喜欢她的资格,不过也没关系,他可以接受不去爱她,但她要记住他。
宋宴放开他,“沈浣溪,温润公子的面具戴太久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他靠着柱子,坐在地上。
宋宴阴森地盯着他,没有兴趣再谈下去。
字字寒意,“宋家确实不缺办事的好手,办不好的下场不过是弄死几个垃圾,办得好的才能活着。你办不好事,我不处理你,自然会有别的人处理,那不如就我来处理。西南那边有个难搞的角色,你过去摆平了就留在那里吧,我让你赢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吞下去。”
沈浣溪顿了嗓音,呆滞了许久,坐在地上缩成一团,连脸庞都缩着埋到深处,喉头颤抖,眼睛酸得可怕,笑得痴狂,“宋宴,宋家和舒澄清,你要选哪个呢?”
宋宴语气寒气逼人,“你猜猜?”
两人对峙,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