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总不会被太阳抛弃,等你的日子不值一提。
所以,你来的路上不必着急。
☆、撑伞
舒澄清终究还是睡了,却不是自己睡着的,宋宴让纪落花给她打了一针,一睡便睡了很久,久到大有要不所以失眠的瞬间补回来的预兆。
另一边宋宴利用这几个小时做了很多事,陪她睡了一觉,在书房里看了那天舒澄清车里放着的电脑,看完之后,拔下U盘,把它收放妥当后,走进了卫生间抽烟。
他穿着薄棉深蓝格子的睡衣坐在马桶上,眯着眼睛,看着原本清晰的镜子一点一点变得模糊,不知道在想什么,渐渐地,尼古丁燃烧生成白烟飘在空中,一截烟灰落下。
他伸出手去擦拭镜子,可是怎么用力擦也看不清楚。
周身都很静,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把烟头掐灭,有些头疼,抬手去揉眉心,才发现自己脸上尽湿,眼眶里全是泪水。
他突然懂了。
就像一个含冤入狱半生的人,当某一天得以含冤昭雪那一刻,其实并不是松的。
背着一身罪的时的每一次低下头颅的瞬间,都会成为昭雪一刻压死人的最后一根羽毛。
一遍遍的问,为什么?凭什么?
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后还是留下一地烟蒂,慢慢吞吞地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他洗净一切罪恶,钻进后厨,洗手作羹汤。
舒澄清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宋宴端着一碗玉米粥走进卧室,看她正坐在床上,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模样,眼睛黝黑澄澈望着前方,一脸茫然。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温厚的大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抚摸,如昨天一样轻轻喊她,眼里带着暖意,“崽崽,去洗漱一下,今天四哥熬了你喜欢的玉米粥。”
她了无反应。
宋宴神色依旧,帮她整理因睡觉弄掉的睡衣肩带,皱了眉,“生病了,睡觉也不老实,等一下冻感冒了怎么办。”
语气温和,像对待淘气的小孩。
他伸手把人抱起来,走到洗手台前,放她平稳站在镜子面前,把牙膏挤好递到她手里,手把手的教,看她开始自己刷了才放手。
宋宴在这期间接到一个电话,是宋巡打的。
他走出卫生间,被告知舒森并不在国内,他有些诧异。
下一刻,他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他接通了,双方显然陷入几秒的空白,对方没想到会如此快接通,但宋宴却已经唤出对方的名讳:“舒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