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伴过自己走出黑暗,也会随着他走向光底。
——
寒冻的十二月末比他在十二月中旬经历的那些事还要让人感到冷意。
前者还在暗庆自己幸运的季羡阳,如今只剩下想掀桌的怒气。
学校为了给高三放松,提前举办了元旦晚会,在所有人都以为会轻松度过假期时,试卷像批发市场里面的衣物一样,一张接着一张地传了下来。
季羡阳冷静了片刻,在收拾东西时翻到了盛向给他做的连珠相片。
因为他生日接近年底,又是在工作日,因此也快忘了自己的破壳日。
那正正方方的盒子里,季羡阳的相片被盛向都打了孔,用麻绳和珍珠串了起来,上面还有一些星星灯和羽毛。
从高一开始的第一张到最新的一张合影,所有记录的时光都在里面。
刚开始时,季羡阳还对这有些女生化的东西想拒收,但确实因为这礼物,他很喜欢,又自傲地收了。
不能浪费男朋友的一片心意。
季羡阳对着这盒子笑了笑,莫地感觉这放学时的夕阳的凉风刮着脸,也带着暖意。
即使温度很低。
山城的夏天有多热,冬天就有多么冻人。
刺骨的寒风,不断呼出的白气,冻得直跺脚的人们,即将跨过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季羡阳指尖冻得通红,手的温度低得像冰。
“绝了,羡儿,你这手冻了一天了,要不要我支援你一张暖贴啊?”丁鹤收拾着书包,一脸老父亲的慈祥,“不是,你戴了手套跟没戴一个样!”
季羡阳单手托腮转了转笔,将快接近十张的试卷一把塞入桌上的书包:
“我手冷但我不长冻疮啊,你看你的手,冻疮有好几个了吧。”
“……”丁鹤眨巴了几下眼,慢慢转身回去拿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