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阳过了几秒才回着:“就是想喝。”
盛向将袋子放在桌上,低声道:“因为我吗?”
季羡阳坐在沙发上,双手撑在两侧:“少自作多情。”
“那我就当自作多情了。”盛向将倒好的热水放在茶几上,示意他喝,“我去卧室换件衣服,然后送你回去。”
季羡阳接过透明的玻璃杯:“快滚吧。”
他很想盛向现在离开一会儿。
季羡阳看到盛向走进卧室后,才将已经布满白雾的水杯从嘴边移开。
他不知道该怎样和盛向开口。
他没办法像班里人一样,可以轻易开口告诉盛向自己会想他。
对一个人的感情达到极致,会觉得哪怕再简单的话,再容易的事,都会被自己自动美化,从而只有藏于心里,才觉得安全。
但也会感到不安。
在季羡阳明白自己与常人不同后,对盛向多了几分贪婪的依赖。
他甚至还想过几次,盛向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
季羡阳手一抖动,杯里的水便洒在了地板上。
他连忙抽了几张纸,跪在地上擦着。
当他准备起身时,却瞥到了茶几下的抽屉还敞着缝。
季羡阳凑过去准备将它关上,但在指尖碰到抽屉棱角时,他看清了抽屉里的东西,瞬时愣了。
抽屉里放着大约有几十张照片,而每一张照片背后都写着字。
而几十张照片中都是不同的场景,但都只有一位少年的身影。
那人带着少年十七八岁专属的跋扈,出现在各种光线下,映着他的五官无比立体。
季羡阳喘了几口气,将最新一张的照片翻了过去,背后的空白处只有简短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