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阳卷子写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已经汗如雨下了。
他将手肘从粘人的答题卷上拿来,把米黄色卷子折叠,扇着风。
卷子的轻微沙响引起了站在门口的监考老师的注意,她走在季羡阳桌旁,敲了敲桌面:“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季羡阳继续扇着风,抬头看了一眼快被阳光晒爆的窗户,冲她说道:“您不觉得热吗?”
监考老师:“不热啊。”
“……”季羡阳将卷子放了下来,重新摆在了桌上,朝她点头道:“我也觉得您不热,毕竟门口那儿的风力应该得有二三级吧。”
话音刚收尾,考室里就传来轻微的噗笑声,写卷子的手都抖了起来。
监考老师接下来都是保持着死鱼眼的表情:“……”
季羡阳剩下的题不怎么会,但他仍然在火烧一般的情况下执行着盛向让自己写步骤的命令。
他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不是擦鼻尖就是去翻有些粘人的答题卷,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他才用正眼看了一下自己坐的位置。
那铃声就如冤魂的开始,季羡阳一出考室,就能看到走廊上的人们正在哭爹喊娘。
唯独只有丁鹤的关注点与常人不同。
他一路拍着巴掌,把季羡阳吹上了天:“羡儿,你可真牛逼,那老师一听你说话就垮着个脸,好像女巫啊。”
“……”季羡阳还流着细汗,见他一直笑,便转头警告,“要不我给你点个笑穴,让你笑个够?”
丁鹤立马将笑容收回,严肃地走进了自班教室。
考试完的第一件事,就是当上课本的搬运工。
季羡阳从自己的杂物柜里将课本抱出放在桌上,又望了一眼盛向的杂物柜。
“他书怎么还没搬?”季羡阳指着盛向的柜子,对一旁的乔沂问道。